四月新番《女神的露天咖啡厅》（又名《女神咖啡厅》）已经播送两集，从这两集内容来看，本番在四月新番中的定位属于福利内容最多的番剧之一，但由于其呈现方式僵硬无比，使笔者竟产生一种时光倒流之感——用2023年的画面，表现的却是二三十年前的内容——仿佛一次大返祖运动。这样不合时宜的福利内容，是会伤害这部番剧的整体水准的。

(资料图)

在『正经动画』中，尤其是在日本番剧中，出现福利内容本身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但不得不说，《女神咖啡厅》中福利内容的呈现方式，正在以它自己的方式拉低观众的观感。

福利向内容与正经故事情节其实有一个相同的本质，就是呈现方式必须自然而然，尽可能不留下任何斧凿的痕迹。正经故事情节如果呈现得过于牵强附会，那么观众立刻会感到矫揉造作，情节的说服力就会瞬间大大降低。同样地，观众不是不喜欢福利向内容，但是它也必须以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方式表现，不然只会让观众感觉到虚假、敷衍和厌倦。

如果说第一集中男主角粕壁隼在初次与五位女主角相遇时就全部目击了她们只穿内衣甚至裸体的情节还算比较勉强可以接受的话，那么第二集中的某些画面就只能用尬出天际来形容了。比如粉毛幕泽樱花擦拭楼梯时被男主角在一层地板上看到胖次，接着强行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场景；比如紧接着男主角带着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把女主角们的内衣脱水，被发现还强行狡辩『不就是件内衣吗』的场景；再如粉毛樱花和空手道蓝毛鹤河秋水连续两天裸体硬闯男主角浴室的场景；以及最亮瞎观众狗眼的结尾处，心机橙毛女月岛流星带着男主拜访供货商告知咖啡厅将要重新开张的消息后，在台阶上突然毫无理由地主动向男主角显露自己的『女大学生的裙底春光』的场景。这一段可以说制作组是装都懒得装一下了，您哪怕欲盖弥彰地安排一阵风意外地把流星老师的裙子掀开，也不至于让这一段如此难看吧？

上述福利场景，可以说几乎丝毫起不到刺激观众分泌多巴胺的效果，反而因为过于尴尬而令观众感到无比难受。这就充分证明动画制作组根本就不懂得发福利的基本原理。在这些场景中，基本上有三个错误一直在犯：

①福利内容的出现不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

②女性角色不能是主动的，除非有特别充分的动机；

③女性角色在性问题上不是保守的。

以上述男主角帮女角色内衣脱水的场景为例，这一场景尬就尬在，除已建立至少恋爱等特殊关系外，一个正常男性会觉得随意触碰女性内衣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吗？被五名女主一齐声讨时还大言不惭地狡辩，『不就是件内衣吗』，就算是在二次元这也相当脱离常识了吧？再如两个女角色连续两天硬闯男主角浴室，我们姑且假定从浴室外面也无法通过灯光、声音等因素判断里面是否有人，第一天粉毛闯进来是因为浴室门外没有挂『入浴中』的挂板，那么第二天已经挂了挂板，蓝毛却仍要闯进来，那么观众要如何理解蓝毛的行为？至于最逆天的橙毛月岛流星，在双方还处于互相看不顺眼的情况下，突然毫无缘由地给男主撩起裙子展示『女大学生的裙底春光』，笔者真的很难相信，会有人对这种按着观众的头强行硬喂福利的情节感到愉悦吗？

而且几乎一切令人尴尬的福利场景，背后都存在一个共同的毛病：女性角色不是保守的。这一点其实用一句话就可以解释：物以稀为贵。一名角色只有平时总是把自己捂得特别严实，偶尔的、意外的春光乍泄才特别动人心弦。而像流星老师这样的角色，又主动又开放，对刚认识两三天的男人就敢自己掀裙子露胖次（其他角色起码不敢肆意妄为到这种地步，多少有点羞耻心理在的），要说对粕壁隼真的有好感，又看不出多有好感的样子，要说没好感，她却开局就白给，然而这样勉强的情节真的能够抓住观众的眼球，这样的人物真的有市场吗？

什么样的场景设计才算符合发福利的基本原理？举例而言，像女主角经过学校的花圃时被用来浇灌的旋转式喷头淋湿，后来男主角刚好可以透过濡湿的校服上衣隐约看见内衣颜色云云。过程必须是顺理成章的、意外的；特别至关重要的是，女角色平时必须是特别保守端庄、特别严肃正经的，这样才能把一次偶尔的、意外的福利衬托得具有出人意表的效果，而且因为它打破了女角色平日里给观众留下的固有印象，这种效果才会更加强烈。这就像一个人只有平日里喝惯了白开水，偶然喝一次可乐才会觉得特别甘美一样。一个平时就总是大胆奔放的女角色和一个平时文静保守、酒后却意外失态的女角色相比，哪一个更有魅力，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相较而言，《天国大魔境》（网传『牛头人』情节因与本文主题无关，故不予考虑）的制作组在这方面就相当懂行。该作女主角一直身着夹克衫和长裤，平时连胳膊都不露，但在第一集就出现了设计很精巧的福利画面。它是如何设计的呢？本作拥有一个末世背景，相伴同行的男主角真流和女主角斩子走进一户无人公寓，在外奔波多日的姐姐斩子很高兴地蹲马桶上厕所，然后就被弟弟无意撞见了。之所以说该场景设计比较精巧，其原因很简单，逻辑是通顺的。姐姐上厕所被撞见是因为没有关门，没有关门是因为这间卫生间压根没有门，而在末世的背景下，一间门坏了的卫生间似乎就不是件难以理解的事情了。与《女神咖啡厅》中女角色们无脑强闯男主浴室的情节相比，可以看出只有逻辑在线，福利内容才有资格被称为福利，否则只能说是恶心观众罢了。而另一处福利场面则更加高能：一所背景不明且与世隔绝的学园里生活着一群十来岁的学生，其中包括疑似具有预知能力的女孩子美美姬和沉迷于电子产品手工技艺的男孩子白。动画中两人看似交集很少，而且美美姬表面看来与大胆奔放可以说毫不相干，但就在第二集开头，白突然收到了美美姬的信息，而其内容竟然是美美姬自己的淋浴照片，当场把个理工宅男白同学羞得满面通红。在这个场景中，看似女角色也是主动的，但在具有充分动机的情况下，女角色当然可以成为主动的一方，毕竟谁规定女性就一定要被动了？根据漫画后续内容来看，美美姬与白之间有着深刻而真挚的感情，这样的感情可以称得上动机充分吗？完全可以的。因此美美姬给白发自己的淋浴照是非常动人的一个事件，以至于我们甚至已经不能将之称之为福利，它已经是情节的一部分，与故事线和人物的命运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了。

除此以外还有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那就是在第一集中，男女主角意外地发现一家提供洗浴服务的小旅馆。洗浴的时候人总得脱衣服吧，动画以上帝视角展示斩子入浴的场景不算过分吧？两相对比高下立现，《天国》里出现赤身裸体的斩子也不会令观众感到刻意，可《女神咖啡厅》仅仅是露出胖次却令观众尬到抠脚，原因无他，只在于情节是否合理，逻辑是否通顺。《天国》里的福利场面一切都显得那么合情合理，而《女神咖啡厅》则处处都透露出制作组那鄙俗不堪的小心思。由此可见，前者对于如何发福利的理解比后者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因为前者最简单粗暴的发福利方式都要比后者观感自然得多。

除了福利内容的呈现方式非常复古原始以外，《女神咖啡厅》前二集的故事情节已经证明，本作其实具备不靠福利也能留住观众的硬实力，它不像某些粗制滥造的厕纸番，故事本身毫无吸引力，因此只能用卖肉的方式强行制造看点，在这样的情况下硬上福利就更显得莫名其妙，颇有自己砸自己招牌的意味。

第二集中的亮点人物分别是喝酒后就变成色女的小野白菊、困顿乐队歌手凤凰寺红叶和善于利用自身优势的心机女月岛流星老师。在小野白菊的故事里，男主角要求五位女主角一起分工劳动，其他四位不情不愿，试图死乞白赖，其做派既视感过于强烈以至于在当下真的有些令观众血压升高，只有小野白菊积极配合男主，主动提出承担劳动任务。从后续剧情看，其他四位女主工作态度很难说认真负责，只有小野白菊说到做到，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真诚。而且也是她以『饭一定要全家一起吃才行』向男主传达和强化了要视彼此为家人的信念。在凤凰寺红叶的故事里，男主角尝试亲自泡咖啡却出师不利，是凤凰寺红叶以拐弯抹角的方式主动提出教授男主。在月岛流星老师的故事里，男主角在拜访老供货商时态度拘谨冷淡，是流星老师一次次主动救场，才圆满完成了通知大家咖啡厅重开的任务。一般而言观众都会喜欢团队中愿意付出、有担当意识、能解决难题的角色。小野白菊愿意付出、踏实肯干，凤凰寺红叶和月岛流星也在别扭之中分别给予男主角和整个团队很大帮助，这大概可以说明，制作组是大致明白如何讲故事和塑造讨喜角色的，可以预期的是，如果保持前两集的制作水准，《女神咖啡厅》整剧最终起码达到中上水准是没有悬念的。然而几乎所有的福利场景对整部番剧只有负面贡献，除了拉低观感打断故事节奏外可谓一无是处。如果福利情节已经完全成为整个番剧的累赘，那么为什么一定不能舍弃它呢？归根究底，观众更加渴望的究竟是逻辑通顺、情节合理、构思新奇的好故事，还是那尬到让人抠脚、可有可无的所谓福利内容？在软色情甚至色情内容越来越触手可及的当下，福利内容对一部动画竞争力的贡献还能达到多大？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值得所有业内人士认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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