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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9日,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与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麦卡锡和其他三位国会高级领导人,围绕联邦债务上限问题进行谈判。正如预期,虽然会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但美国府会并未就该问题达成一致,双方承诺后续会继续谈判。
早在1月19日,美国联邦债务总额已突破31.38万亿美元的债务上限,此后一直依靠财政部“非常规措施”度日,但美国财政部长珍妮特·耶伦警告,6月初“非常规措施”资金也将耗尽。目前,美国联邦债务总额已突破31.73万亿美元,债务风险正在迫近。若府会难以达成一致,美国将出现严重债务违约。这意味着,留给双方谈判的时间窗口仅3周左右。
当前,拜登政府和共和党人的立场分歧较大。麦卡锡等共和党众议员提出,《2023年限制、节约与增长法案》中的“联邦政府预算年均增长需控制在1%;收回未使用的应对新冠疫情资金;削减对美国国税局预算;不再对大学生贷款进行减免;取消针对新能源相关减税措施”等条件,是共和党提高债务上限谈判的“底线”不是“起点”,不会作出进一步让步。这相当于对过去两年半拜登政府重要经济政策的否定,是拜登和民主党不可接受的。同时,拜登政府仍坚持无条件提高债务上限,甚至不惜动用宪法第十四修正案第四条款避免债务违约。他最担心债务上限谈判让步会导致民主党人不满,削弱2024年总统大选的党内基础。
虽然1960年以来美国国会已经78次提高债务上限,看似每一次到最后时刻两党都会妥协并达成一致。但这次或不同于以往,美国国会党争与府会分歧激烈程度前所未有,两党都更关注“政治账”,似乎不惧怕美国真的出现危机。他们都希望出现最糟糕的时刻将责任推给对方。美国发生债务违约概率或是过去几十年中最高的。一旦发生违约,美国和世界将面临三重严峻经济金融风险。
第一,美国经济遭遇严重破坏。美国国债违约必遭信用评级机构降级,导致国债收益率大幅飙升、价格狂泻不止。在美联储持续加息、美国银行危机已对美债券市场产生紧缩效应的背景下,美国国债违约将成为美国债券等资本市场的难以承受之重。美国金融风险将从中小银行业向系统性金融机构和市场蔓延。债券利率走高也将拖累美国企业投资和私人消费,加剧经济紧缩。穆迪预测,如果美国违约,国内生产总值将下降 4%,超过 700 万工人将失业。即使是短暂的违约也会导致 200 万个工作岗位流失。
第二,美元霸权地位遭到严重削弱。美国债务几乎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但凭借美元的全球主导货币地位,美联储可以直接购买美国国债,并向世界分摊成本。世界各国早已看清问题本质,加速“去美元化”进程。美国财政部国际资本流动报告显示,2015 年以来中国、石油输出国、俄罗斯、 土耳其等国家减持美债的规模相对较大。截至 2023 年 2 月,分别较 2015 年末减持 3973亿美元、 2925亿美元、921亿美元、626 亿美元。如果美国债务违约,必然加剧主要经济体抛售美债等美元资产的力度,直接削弱美元全球流动的根基。耶伦本周一已经发出预警,未能提高债务上限将损害美元作为世界储备货币的地位。
第三,世界发生金融动荡甚至经济衰退。美国“玩火”将波及世界经济。从历史上看,目前世界经济正处于50—60年康德拉基耶夫周期的下行阶段和减速阶段。在全球经济疫后复苏乏力的背景下,美国经济“熄火”将拖累世界经济增长。而美国当前银行危机与可能发生的债务危机相互交织,使美国金融风险向世界扩散。
对发达经济体而言,仅美国中小银行业动荡就已经引发瑞士信贷集团的同频共振,一旦更严峻的金融风险形成,欧洲难独善其身;对发展中国家而言,美国债务违约引发的利率高企将让其债务负担加重,难以从全球资本市场融资。加之此前的疫情冲击、粮食和能源危机,发展中国家将会面临更困难的经济局面。
美国当前债务困局,恰恰是其挥霍美元霸权、肆意透支美元信用、“无底线”举债花钱的必然结果。世界经济还在被美元绑架、还在为美债融资、还在为美式危机埋单。是时候再次思考“去美元化”和国际货币体系重塑了。
(孙立鹏,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所所长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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